人生必备品

【原著向】未来 22

熟悉的声音、熟悉的语调，一切都仿佛退回到了一个多月前的梦境之中——那个让带土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恐怖的梦。

“你。。。”下意识地握紧拳头、紧绷起身体让自己处于一个防范的姿势，带土咽了口口水，终于鼓足勇气向沙哑声线的主人开口道，“你就是当时在梦中和我搭话的人吧？这么说来你就是卡卡西口中的未来人。。。”稍微顿了顿，带土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惊恐地抬起头、结结巴巴地质问道，“但是为什么？。。。为什么你。。。你会存在于我的精神世界中？。。。你又为什么想要占有我的身体！。。。不应该是这样的。。。卡卡西说过的——你不会与我有任何意识上的接触、更不会对我们这个时代造成影响。。。”

——哦？原来那个赝品是这样忽悠你的啊，真是个拙劣的借口呢。

意识深处传来的对方冰冷而嘲讽的语气让带土感到极端的愤怒，如果不是怕周围战斗的忍犬们发现自己的异端，他几乎都要大吼出声来反驳对方：“不许这样说他！我不管你在未来和卡卡西有着怎样的关系，你都没有资格侮辱卡卡西！”

——呵，没有资格？上次我也说过了，我就是你。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爱哭、忍体幻术统统低人一等的你，根本连评头论足的资历都没有。

被一针见血地戳中了痛处，带土脱口而出地咆哮道：“别说得好像你对我有多了解！你到底是谁？！”

——宇智波带土。

“你这混蛋怎么还在那里胡说八道！我在问你你是谁！”

——所以说，我就是你。我们都是宇智波带土。

“什么。。。”带土怔了怔，对方的口气听上去并不像是在胡言乱语，然而他依然不愿相信这句话所影射的那荒谬至极的事实，“你这个疯子。。。还说什么你就是我？别开玩笑了！”

——18年后的宇智波带土，这么说比较准确吧。

“少糊弄我了！我怎么可能会成为你这样阴冷的家伙！你倒是说说看啊！你是未来的我的证据！”带土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，一部分是因为愤怒、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真相的抗拒和恐慌。

——宇智波一族的吊车尾，9岁才从忍者学校毕业，第一次中忍考试在笔试部分作为候补生险险过关、却在死亡森林以及第三轮对战中毫无悬念地落榜，11岁参加第二次中忍测试才得以晋级，到12岁为止都没能开启写论眼。

“这种东西。。。”带土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，而他的掌心却相对应地越握越紧，“这种东西在忍者档案册中都查得到。。。”

——那就来点私人化的信息吧：兴趣是迟到和帮助有困难的村内老人，和卡卡西拌嘴也是饭后余兴节目之一；虽然会加倍练习忍术，但在与水门老师以及卡卡西的比试中屡战屡败；喜欢的人是野原琳，但很可惜对方欣赏的人是卡卡西；顺带一提，你曾经想要吻琳的相片，却被卡卡西。。。

“够了！”带土怒吼道，在听到自己私密信息的那一刹那，他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惊和失措，“不要再说下去了！”

——怎么，这下相信了？

咬了咬下唇，带土在犹豫再三后缓缓启齿：“。。。上次你在梦中也说过同样的话，我当时还以为你在胡扯。。。但现在我确定了——你的确是我，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才会长成你这种让人不爽的家伙。。。”

——既然信服了，那么现在就可以同意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我了吧。

“等等。”带土在听到男人提出的要求后皱了皱眉头，“既然你是未来的我，你现在反过来操控我又有何目的？和卡卡西不一样，你并没有实体化地穿越，那你根本没有干涉这个世界的理由吧？”

——理由什么的还真是一言难尽。不过和当时卡卡西告诉你的一样，我对你们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的兴趣。我现在和你商量借助你的身体，只是为了把卡卡西带回他原本所在的时空。

带土微微瞪大了双眼，将信将疑地问道：“带回去？卡卡西找了几个月都没能得出个回到未来的方法，你又怎么做得到？”

——未来的我掌握了这个时代的你不具备的强大瞳力，那个废物也是用相同的瞳术穿越过来的。因此只要我借助你的身体实体化，就能用相同的方法把他带回去。好了，闲聊到此为止，没有比现在更方便我出手的时机了。把他带回去之后，你也不用再看到那些杂乱无章的记忆了，一切都会恢复原状，岂不是一桩可喜的交易？

“不行！现在不行！”

带土意料之外的拒绝让黑暗中沙哑的声音染上了几分不快。

——此话怎说？

带土扬了扬眉，随后坚定不移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：“如果真能像你所说一样那么方便地回到未来，那你之前都在干什么？卡卡西现在正为了保护我们而战斗！这种时候还说什么把他带回去！如果你是未来的我，那就应该把力量借给我，我们一起去和他并肩作战不是么！”

——你什么都不懂！你根本不知道如果不现在出手的话，待会儿那家伙会对你。。。

不知为何一提到卡卡西，脑海中原本毫无起伏的成年带土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得有些焦躁。然而少年带土却没给未来的自己狡辩的机会，只是咄咄逼人地继续说了下去。

“再说，如果你的目标真的只是把卡卡西带回未来，那么你之后随时都可以做到不是么？就算你是未来的我，既然你不愿去帮卡卡西，那么现在就请你给我闭嘴！”

意识深处的那个人蓦的安静了下来；带土看了看在躺在自己怀中、依然紧闭双眼的小卡卡西，也倔强地抿住嘴唇不吭声。两人就这样在精神世界中僵持着、对立着，谁都不愿退让。

在漫长得令人尴尬的一段沉寂之后，成年带土那比先前更为低沉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场对峙。

——也罢，待会儿也不迟。

过了不久，带土清晰地感觉到盘踞在自己脑海中的那个人消失了，视觉和听觉的注意力也再次全部转移到了外部的世界之中。仿佛经历了一场混战，带土释然地叹了口气。他感觉自己的脑子现在完全一团糟：那个“未来的自己”也好、“穿越时空的瞳术”也好、卡卡西背后隐藏的故事也好，这一系列不可思议到让他感到措手不及的事实都在同一时刻被揭露，轰炸得他身心交瘁。

神思恍惚地低下头，带土失神地望向仍被自己紧抱在怀中的小卡卡西，感受着两人重叠在一起的体温。

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。。潜伏在我精神世界里的人竟然是未来的我。。。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。。。”将怀中有些下滑的小卡卡西往上托了托，带土一边感受着怀中少年浅浅的、带着寒气的呼吸，一边低低沉吟道，“卡卡西。。。你。。。”

你到底有什么隐瞒着我？